中国的科举制度是历代王朝通过考试选拔文官的一种制度,从隋朝开始,一千年中逐步演变,到了清朝,科举制度从内容到形式都已经十分完备。正式的科举分为三级考试,包括乡试、会试和殿试,考中乡试,被称为“举人”,便有了做官的资格。所以,《儒林外史》中范进中举才会惊喜得发疯发狂。
可乡试不是谁都可以参加的,在乡试之前还有一个资格考试,这便是“童子试”。童子试由各县主持,参加者不分年龄学历,都可以参考,合格者称为“秀才”,有了秀才的身份才可以去参加上一级考试。可以说,童子试就是那个时代普通人的“高考”。
考秀才既是做官的必由之路,所以那时的家长们也像我们一样特别重视。早期共产党领袖陈独秀虽然不喜欢读八股文章,但在母亲的期待下,还是走进了考场,当他考中秀才时,母亲乐得几乎流下了眼泪。并且还有几家富户竟然争先恐后地托人来定亲,一时间让母亲十分骄傲。教育家蒋梦麟参加童子试时已经在新式学堂读书了,但还是回来参加童子试的“高考”。一举得中后,回到乡间,亲戚朋友都纷纷来道贺,一连吃了两天的喜酒,家人的欣喜之情,溢于言表。这些都跟我们现在考上名牌大学一样。
不过童子试考中秀才后,也不是一劳永逸,还要每年参加岁考。戏曲家齐如山回忆说这种岁考管得不是很严,可以告病假,也可以请游学假,但最多告假不能超过两次,到第三次就非考不可,考得不好便要受到戒尺的惩罚,最差的还要革去秀才。
那时候的社会虽然也重视 “高考”,但在考场设备、考试条件上却不敢恭维。比较好一点的大县考场会搭一个大考棚,每人一间小屋子,按照“天地玄黄”的次序排列,宛如我们今天的考号。因为考试时间很长,如厕成了重要问题。如何解决,则是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规定。有的在考棚的最前一排设置厕所,有的让每个考生桌下放一个瓦罐子,并且规定只许小便,不许大便。可即便是小便,长时间在侧,也是臭味熏天,实在影响考试心情和成绩。
不仅如此,那时候考试有的地方连桌子都没有,只能让考生自带。很多考生来自乡下,长途跋涉到县里参考,自然没法带桌子,只好在城中到处借用。如此更是五花八门,各式各样,有的能借到干净桌子的自然没问题,可还有些贫穷的考生借不到像样的桌子,只好将小饭铺的满是油污的桌子、甚至是厨房中的案板带进考场,当做答题的桌子用。于是有人用《竹枝词》来描绘这种情形:“国家考试太堂皇,多少书生坐大堂。油板压车为试案,考终衣服亮光光。”让人忍俊不禁的同时又觉心酸叹息。
本文原载于兵马俑在线(edu.wmxa.cn),转载请保留本链接,敬谢!